是夜,朱缨爬到了三星望月的顶端,坐在了栏杆上。楼下,姚秀的师姐师妹们在欢腾地拜七姐搞穿针比赛,这样的热闹,却更让她觉得冷清。

不由得把双膝抱得更紧了些。

“哦嚯嚯,原来你在这里呀。小丫头,来来来,扶老人家一把。”

朱缨转过身,那胡子都快拖到地上的老头儿,不是旁人,正是姚秀的师父——药圣孙思邈。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是个晴朗的夜晚。眨眼和姚秀确定男女朋友关系已经有一年。去年的八月,姚秀跟她说了织女的故事,今天,又正好是织女和牛郎相会的日子。

不由得笑了起来。

“姚秀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啊。”

说这话的时候朱缨完全忘记自己还扶着姚秀的师父。老人家捋了捋胡子,长长的胡子下不知是何表情。他语气平和,仿佛是她的长辈,慈祥而温和:“朱家娘子呀,老夫看你心事重重,是遇到了什么事吗?”

朱缨这才明白过来,忙把老人家扶去坐着,自己候在旁边,回:“不是什么……大事。”

“是吗?”老人笑道:“那不妨与阿秀说说,他定能给你指路。”

这老头分明就看出来她的心事了。

朱缨没能接上话茬,孙思邈倒也不在意,他本来就没打算要朱缨接话。姚秀那小孩心思弯弯绕绕的,以前喜欢婉儿的时候憋着不说,一天到晚跟人屁股后头学药理,又不认真学,非装出个傻子模样,让婉儿操着心教他。后来婉儿死了,他就跪在花海里,一遍一遍重复说给婉儿听。

婉儿都没了,还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