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说得好好的让他陪她一起去,转眼就变了卦,女人啊女人。

她不是质疑他身体没好吗?那他直接行动证明吧!

看戏的欢叫声从马车周遭传来,朱缨红着脸,完全能想象出看戏的同僚们是何等模样,干脆也把头埋在毓焱怀里。毓焱把自家师父和朱缨放在一块让她们自抱自泣,钻出马车,换了姚秀进来。姚秀也没多说,徒侄的驾车技术他已经放心了。

牵车的马是朱缨的亚历山大,姚秀觉着它还算温顺,交给毓焱也放心。

里飞沙日行千里不是说着笑。从洛阳到长安,拢共只花了四天时间。就在快到的时候,姚秀出去了一下,马车被牵着走了一段路,而后姚秀就让她下车了。

掀开帘子,映入眼帘的是三根巨大的石针。它们被厚厚的云笼罩着,云过则显,云来则隐,活像是天宫一般。和天策府的庄严肃穆不同,此处景色特别,遥遥望去群山峻岭上的花朵开得旺盛,是一派初春好色。朱缨跳下马车,姚秀示意房巧龄把后头的车顺到角落里,才给亚历山大松开,牵到朱缨面前。

朱缨牵着马,姚秀牵着朱缨,十指相扣,向凌云梯走去。

收到信的万花谷众人每日都会派人在凌云梯下查看,今日轮到的是进万花谷八年的簿欧。知道姚秀要回来,曾经听过他的“识药”这门课的簿欧特别紧张,在原地已经打了几十个转儿,地上的土都被薄薄地掀起一层。

穗九师兄回来了该说什么好呢?要怎么称呼他带回来的那个朱缨娘子呢?叫嫂子?还是师嫂?还是说跟着外面的礼法叫朱娘子?可别让人觉得万花谷弟子不规矩没礼貌才是啊!

转了一百多圈后,他听见了马的喘息声。

停下脚步,定睛看去,是凌云梯在动。紧张地上前,站在凌云梯旁,听着吱呀吱呀的声音,那□□终于落到地面。紫黑色的衣服慢慢映入眼帘,姚秀仍是当年模样,不过仔细一瞧似乎还是瘦了些。脸上挂着笑,和走的时候相比,更温和更明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