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那样长的石阶,朱缨却觉得短得眨眼间就走完了。朱缨领着姚秀到马槽旁,找到自己的亚历山大,与它亲近一番后爬上马,示意姚秀去挑匹马跟上。姚秀没动,手里的皇竹草全喂给亚历山大,见它不排斥自己,翻身上马,跳到朱缨身后。
“喂——”
他拉起缰绳,“驾!”
朱缨忙调整方向,二人来到青骓草原的饮马川旁。给亚历山大解了辔头,放任它一匹马去疯,似乎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姚秀只知道她有话要说,断然猜不出她想说什么,也只是安静地等着,等她自己开口。
她得自己开口,不能每次都是他逼着她说。姚秀想要她多些依靠自己,而不是被自己赶着她求自己帮忙。也许对旁人来说,总归都是要他出力,但对姚秀来说,他并不希望朱缨单枪匹马,他希望她回头看看,看见他,看见所有愿意帮助她的人。
他想要朱缨明白,别人的帮助,并非一定需要等价交换。不等价也没关系,因为喜欢她,才会帮她。
“我有事跟你说。”
“嗯。”
她深吸一口气,姚秀也变得莫名紧张起来。
呼气,她道:“你为什么要叫姚秀?”
“……”姚秀哭笑不得,“闹半天你要跟我说这个?”不能吧,她肯定有别的事。
尽管如此,他还是耐着性子解释:“‘禾,实也。有实之象,下垂也’,是为秀。有汉光武帝典,‘嘉禾生长,一茎九穗’。据说,禾苗抽穗,能长九根的,是为天赐大幸,是天降神才。所以我爹给我起名叫‘秀’。而字‘穗九’,则是根据名来的,意思就是禾苗抽穗,有九根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