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焱险些丧命那回她凿木头确实是因为内疚,那时她心里仍然放不下这段往事,才会凿了木头觉得自己死了算。可在那之后她却发现,凿木头是一个很好的释放压力的方法,再加上她也慢慢想明白,日后的生活比过去更重要,这事儿也就成了她不开心时常做的一件事。做过的次数不算多,砸过工圣机关几次之后就顺道学了木雕,手艺说不上多好,但雕个云纹蔓草什么的还是会的。

说实话,今天她很烦躁。

为自己的鲁莽烦躁,更为自己对晁耿那模糊的态度烦躁。她自认自己算是心大的人,连被父母抛弃都是说不恨就不恨了,她十分清楚未来才更重要。可晁耿,她真的说不上来自己到底是怎么看待他的。

如果真的不想理他,那假父女的游戏她大可不理,也不必坑他一套昂贵的衣物。蹭了蹭身上的毛,她又不由得笑了起来,这套还真的很舒服,尤其是这个毛领,太舒服了,她喜欢。

晁耿眼光还不错。

唉,也不知道晁耿咋样了。虽说有穗九师兄在,他肯定死不了,但脑袋都被她整破了,总归是她错了。回去还是老实点道歉吧,该当闺女还当闺女,怂几天认个错再领个罚,毕竟是她错了这不假,该罚的。

怪就怪自己总爱闯祸,明知是祸还非要随性子往里钻。

身后忽然传来了脚步声。房巧龄紧张得随手抓起一截木棍,试图从对方的脚步声判断对方是谁。

“房巧龄。”

是晁耿?她大惊,转身冲到他面前,“喂,你磕了脑袋还跑出来,你是不是找死啊?师兄没拦着你——对啊,师兄怎么会不拦着你?”

晁耿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随口诌了个谎:“穗九说不是大事,让缨娘告诉你来着。缨娘没能找着你,我怕你想多了,就赶快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