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姚秀惯常的整洁,看起来狼狈得很。
姚秀哭笑不得,微微用力,将调羹抽了出来。朱缨夺过他手里的药碗,闭着眼咕咚咕咚喝完,豪气万丈地把碗丢到姚秀手里,伸手探向他的额头。还热着,这混账,不知道发烧会变傻的么?
“回去躺着!真想死吗?”发了烧就要去医院挂青霉素,现在她上哪弄青霉素啊?要是宋科在,是不是可以问问他会不会造?书上说过,青霉素是在霉菌里提取的,旁的不好搞,霉菌她有办法弄啊。
姚秀刚洗了个澡回来,烧已经退了,浑身清爽着,怎么朱缨还以为他发热?仔细想想,大概是刚才洗的水比较热,泡得浑身热乎乎的,又裹着厚厚的衣物,才给她这样的错觉吧。
抓住朱缨的手,眼眸映着她。
“我无碍,不用担心了。反倒是你,手都冻成那样了,还折腾?”她的手臂青一块紫一块的,都是冻的,而且动作不是太灵活,也不知有没有冻到骨子里。
朱缨扬了扬床头的药膏,一脸坦然:“你师兄给了药,说很好的。”
姚秀叹了口气,伸手示意她给他。朱缨以为姚秀也想抹,把药放在他手心里。不想这人拉起她的衣袖,挖了些药膏,细长的手指在她的手臂上揉搓。
朱缨咽了咽口沫,哑声道:“你对所有女病人都这么照顾的吗?你难道跟宋科学了亚美斯多利斯的医学吗?”
姚秀哭笑不得,她这是把他当成了亚美斯多利斯的大夫?“阿缨,我自幼学习礼法,即便是真学了你家乡的医学,也不至于连礼法也不遵循。”
朱缨睁大双眸,不明白他亲自伺候的意义。姚秀轻轻推高她的裙摆,将药膏涂在她的脚踝上。明明是正常的动作,却还是惹得她的脸泛了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