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回与你分别,再见面时,你被那红衣教的灌了药,半只脚踏入阎王殿。这一回,你要好好保重,再见面时,要好好的。”
想起两个月前昏迷的朱缨,他抱着她,感受到她生命渐渐流逝,可自己却没想出办法的痛苦袭上心头。不由得把头靠在她的肩上,似是无力。这样脆弱的姚秀,朱缨还是第一次见到。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轻轻环绕他的腰,朱缨郑重地回应:“yes sir.”
“听阿焱说,我给你置办的东西,你全部没要。”
朱缨觉得自己此刻像个把尿了床的床单藏起来却被父母发现的孩子,她有些紧张地张张口,想要解释,可根本无从解释——她一贯做法都是那样,可如实说的话会不会太冷漠无情?再者她明明带走了一套衣服和一本书,根本不是全部没要。
张了张口,“我”了半天,什么也没能说出来,心中懊恼渐生。
反倒是姚秀看见了她这副紧张的模样,笑出了声。就知道她是事出有因,还好他性子慢,耐得住,这朱缨啊,若是配了他人为妻,还不得因为重重误会被欺负一生?
姚秀从腰间拿出一串银色的铃铛,郑重地交予她的手中,“旁的不要也没关系,这个你且收好。”
“这是什么?”她晃了晃,嘿,明明是个铃铛,却根本不会响。
“定情信物。”他把腰间挂着的另一组铃铛摇了摇,“此物名为银心铃,听闻将它赠予心上人,此生将长相厮守。”
朱缨想说,以后她也许未必会真的嫁给他。她只是答应交往,并没有答应嫁。
只是姚秀郑重的语气和欢愉的笑容,终究打消了她说这话的念头。不是说好了交往吗?不是答应了试试吗?姚秀并不轻易表露自己的心情,而此刻他的欢欣表露无遗,就算是对他好一些,答应下来,不好吗?
一个小小的铃铛,也不存在什么等价不等价的关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