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任由父母摆布,像机器一样的动物。

孩子没有选择权,也没办法自己去选择,父母让做什么就是什么。就像当年的自己,明明那么喜欢钢琴,明明想当钢琴家,最后却不得不学了自己毫无天赋的炼金术。一次又一次的反噬,十二岁之后,一直到进入士官学校之前,这漫长的日子里,她几乎没有一天身上不带伤——全是反噬得来的。而到最后的人体炼成,她也没能成功,把自己双手全赔了进去。

而这一切,竟然是父亲加布里埃尔·布卢贝尔,以爱为名逼迫她的!

曾经是那么爱她的爸爸啊……

更可笑的是,现在的她居然引以为傲,以炼金术来看不起大唐人,看不起大唐!她凭什么,她是全亚美斯多利斯最没资格的!

“朱军娘,你怎么了?”

被姚秀唤得回过神来,朱缨看了看本该在她右边的男人此刻已经在她的左边行走着。朱雀大街宽阔的道路配上冬日正午,来来往往的都是匆匆行人,姚秀把她夹在他和墙壁之间,不会有行人注意到,也不会撞着人。

这种仿佛被人保护一样的事,在她参军后,还是头一回。

她停下脚步,等姚秀往前走了一步后,才从他身后绕到他的左边,“我是军人。”

她是军人,她有责任保护居民,不论是亚美斯多利斯的,还是大唐国的。活了两次,两次都进入军队,她生来就是保护人的。

“秀不曾看见什么军人,秀只见眼前一位朱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