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您若有不适,不如先去歇息?”
姚秀取了一瓢水,淋在蒸笼之上,拍拍防风的肩膀,“抱歉。”
防风一笑,“不要紧。”
姚穗九师兄,长得俊朗不消说,医术一流,人也温润,听闻武学也好,也不知那个凶了吧唧的房巧龄师姐为何竟与如此温润的师兄拜了同一个师父!姚秀心中有事,他自然愿意多帮些忙。若今日换成房巧龄来,他定然连药炉的三尺都不敢靠近!
姚秀站在花海里。万花谷气候宜人,一年四季都盛开着美丽的紫花。平素他总是在摘星楼俯视花海,早已习惯这一奇观。可置身其中,又觉更为妙不可言。
他想起前几日在长安的那一幕。
朱缨要他帮的忙,是去勾栏里找一位姑娘,并想办法把她带出来。天知道他姚秀这辈子清清白白的,从没去过那些地方——行吧,他承认,他虽不喜欢,也不想做第二次,但不得不承认,被引路前去房里的时候,确实觉得很刺激。
挥霍朱缨给的钱,他光明正大地把她要找的姑娘带出门,来到永安坊的宅子里。本着不该偷听的做人准则,他把朱缨和那位姑娘安排在客房,房巧龄一个人住她自己的房间,而自己可怜兮兮地在客堂打地铺。
虽然师父交代过要注意身体,不过只这一晚,就算中秋过后有些许凉,也没太大关系。
没想到啊,怕什么就来什么。
将姑娘送回去之后的姚秀,强撑着疼得无法支撑身体的脊梁,在回到永安坊的一瞬,轰然崩塌。
是惹了风寒,发热了。
房巧龄在门外抓着朱缨骂了好久,直到姚秀用力敲响放在床头的药碗,骂声才终于停下。师妹的关心他清楚,心里也记着,所以就算对房巧龄说再多狠话,真到要罚她的时候,他也下不了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