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人御剑,以心为剑,是为藏剑。剑直,剑刚,心邪之人,胸中焉能藏剑?”朱佑樘说道。

叶孤城暗暗的咬了咬牙,握紧手中的剑,冷笑道:“陛下何必激我?此时此刻,我手中的剑已经足够。”

“哦?”朱佑樘挑了挑眉。

“手中的剑能伤人,心中的剑却只能伤得自己。”叶孤城说道,“拔出你的剑。”

“朕手中无剑。”朱佑樘说道。

“你不敢应战?”

朱佑樘微笑道:“朕练的是天子之剑,平天下,安万民,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以身当剑,血溅五步,是为天子所不取。”朱佑樘凝视着叶孤城,他明显看到他说完这段话以后,叶孤城的剑尖抖了抖,他脸上的笑容更大,“朕的意思,想必你不会明白。”

“你宁愿束手待毙?”叶孤城的脸色已经铁青,他能看出朱佑樘的笑容里带着莫大的讽刺。

“朕受命于天,你敢妄动?”朱佑樘冷哼一声。

叶孤城的手紧握在剑上,手背暴着青筋,连鼻尖上都已经沁出了汗。

他知道,自己虽然还没出手,却已经输了,输给了眼前这个年轻的皇帝,他恐怕再也不能对他动手。

一旁的朱显钧明显看出了叶孤城心中的动摇,他冷声道:“师父不该在这个时候妇人之仁。我和师父不同,你动不了,我却还能动!”说着朱显钧就要上前,夺过叶孤城手中的剑。

不过,朱显钧很快发现,他也不能动了。

任何一个人,当一把能锋利的匕首,悄无声息的抵在自己的喉咙旁,都不敢随意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