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例,被发现形迹可疑,关在家中时,自己纵火烧屋导致身故。”
“第三例,和丈夫争吵,被斧头砍死。丈夫指控其常和火中魔鬼对话,邻居也出面证实,故死后焚烧其躯以辟邪。”
“第四例,随身携带恶灵草药,抓捕后暴力反抗,坠河身亡。”
“第五例,家人举报其满嘴胡言乱语,时常与撒旦交易;当地神父及医师均查明其确实诅咒,不可挽救,经领主审验同意后火刑处决。”
“第六例,于盛夏日在田中作法,导致大面积庄稼歉收;尽管在法庭上拒不承认,被愤怒的村民当场打死。”
“第七例,涉嫌巫术谋杀邻居之子,审查尚未完成,已在监牢内上吊身亡。”
……
如此种种,弗朗索瓦简直不忍再读下去。他曾听玛丽说起乡民愚昧、又或为一己私利,不作调查、严刑逼供、轻易处死女性,再冠以女巫之名……如今看来,这样的迷信,比信仰之争似乎更可怕。
新旧教徒互相迫害时,固然也有恐怖政策和暴力压迫,但罕有这般草菅人命。而这会儿,摆到君主面前的情报,甚至已是经历过数年严格控制后的状态——仍有许多荒诞残忍的事实。
再回忆玛丽常说的,方法不正确、以及下层互相包庇会导致瞒报漏报、统计偏差;弗朗索瓦不无痛苦地想:实际情况是否更惨重呢?
而自诩文明之国法兰西,在那些王室很难观察到的民间角落,是否,也不时在上演同样的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