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接见瘰疬、也就淋巴结核病患者,摸摸他们的生病部位这种事。
塞西尔向玛丽汇报的时候,有点犹豫。“‘国王的触碰’是一项传统。人民认为,君主的垂怜,可以帮助疾病恢复。往年,这个由伊丽莎白陛下担任职责。可是,自从她……失明以来,她就对此事有些抗拒。”
如果玛丽是名正言顺的王储,这件事她接过来做责无旁贷。可如今,伊丽莎白并不肯为立储一事松口,枢密院意见也并不统一,连玛丽本人都没有明显动作,大家于是含糊混着。塞西尔这厢,其实有点担心她就此事,又提出些名分、地位之类新要求。
毕竟,这项活动,叫“kg's evil”。
玛丽却暂时没想到权利与义务这层。她只顾感慨:什么叫迷信,这就是迷信了;国君自己都病倒了,摸一摸就能让人痊愈,偏偏有人信。
“那,你就安排与病患的见面吧。”
塞西尔怔了怔。他有些惊讶摄政王的无条件爽快。然而玛丽的反应正中下怀,他就欣然去做准备了。
彭布罗克爵却忿忿不平。“陛下,您这样子,简直像中了国务大臣的圈套。要知道,那家伙其实自己也怕疫病,怕得要死。您为平民做得已经不少,何必冒着风险,去见那些脖子上长瘤子的家伙。”
阿伦德尔伯爵则叹着气。心里话压在嘴边,却没说出来:“塞西尔果然狡猾,知道女人容易怜悯弱者,喜欢冲动,趁着我们不在的,鼓动摄政王……”
诺福克公爵比他俩都要精明。“这样,确实有些风险,但亦是对您身份的认可,且有助于您收服民心——勇于担责,宽和御下,将会使更多人,如伦敦大主教等,对您死心塌地。”
说着,他忽然眉开眼笑。“差点忘了,还有一件塞西尔筹备许久、但搁置多日、值得劳动您大驾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