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头看向安室透——降谷零,他全身都放松下来,靠在沙发背上,像是卸下了面具,显得无比疲惫。

他轻轻地、却是无比清晰地说:“除了我,照片上的人都不在了。”

泷川葵咬了咬嘴唇,忍住了差点流下的眼泪。她轻抚着那张照片——那些少年胸前都有樱花警徽,像是对这个国家诉说着无言却坚定的守护,哪怕付出生命。

她该想到的。对事物的洞察力、水族馆的那番话、去救阿真时的坚定……

“我是零,也是透,是空无一物,我是……危险本身。”

零——“不存在的组织”。

泷川葵终于明白,他并不是想通了让她回来看看伤势,分明是故意把残酷的真相摊在她面前。

然后,逼她离开。

酒吧门口看起来就会令平常人恐惧的男子,大概和他的危险任务之一相关。

她没有回应,只是强装笑容,拿出照片下的药品,坐在安室透身旁的沙发上,细细地为他清理起伤口来。

安室透就这样安静地坐着,任她安排。她时不时会问一句“疼不疼”,他都只是摇摇头。

比这更疼的太多了。此刻,比起他心里的痛苦,外伤反而是微不足道。

看到泷川葵和菅原直哉坐在一起时,他才从那股醋意中明白——自己的“心意”,并不是说说而已。听到她那句“眼里装不下其他人”,那种喜悦的滋味又美丽得无与伦比。

但看到琴酒的那一刻,他也突然清晰地认识到——他是降谷零,他是波本。

他是走在风口浪尖的人。

此刻,泷川葵就在他身边,那么近,近的可以一揽入怀,近的闻得到她头发上的香气,近的可以听见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