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世上白云苍狗,种种般般,并不因为明白便可以看开。
否则,如何有这么多凡人求长生,又如何有这么多人违天道。
曲眉的声音稍大,消散在面前的崖和云海。“但愿你真的明白。”
陆庭不语。
云聚过来,又散过去。
桌上的盘子已经空了,菩提树叶子微微抖动,陆庭起身。燕归房间的灯已经熄了,他停在门前良久,才动身回自己房间。
他所行之处,皆有水渍。在清幽的月光里,能看见他的衣角还在滴水,上身被体温烘得半干不干,还能瞧出湿过的痕迹。
没人知道,这位芝兰玉树的怀安仙君,在落云峰的瀑布下站了两个时辰。
衣服湿了会干,干了便看不出湿过。明日也不会有人知道,他今日从这里走过。
燕归睡得很好,兴许是因为兴奋,她还起了个大早。推开门的时候,发现陆庭居然比她起得还早。
陆庭静默地坐在那儿,面前放着茶杯,杯中空空,应当是刚喝过。
燕归脚步欢快,走到他身边替他斟茶。“师父早。”
陆庭嗯了声,看她一眼,眼睛里有些异样的情绪一闪即逝,燕归没抓住。
陆庭说:“早去早回。”
燕归点头,问:“师父有什么想要的吗?我可以帮你捎回来。”
陆庭摇头。
“哦。”燕归放下茶壶,“那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