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唱晚以为自己把吴小狗的毛顺好了,喜笑颜开地跑了几步跟上他,拉开车门坐了上去:“我觉得你最近有点太紧张我了,其实真的不用这样。我保证我不会弄丢我自己。”
吴邪转过头看她,几乎没有经过任何思考,冲口而出道:“十二年前,我也是这么以为的。”
终于说出来了。
这些天来,随着失而复得的狂喜而来的,还有再也无法忽视、越来越强烈的不安。
十几年前她的不告而别像是噩梦一样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吴邪没有忘记曾经的他是怎样从无望的寻找中变得绝望。他变得越来越患得患失。
他一个人的时候会想到许多,过去的、未来的、虚幻的。他接受不了失去她的消息,甚至只有她在他视线范围内的时候,才能得到安心。
他在努力强压下濒临崩溃的悄绪,但是情绪的“高压锅”里还是有各种不舒服的感觉漏出来。
车子依旧在熟悉的从浙大回家的路上行驶着,车厢里的气氛却静得诡异。
虞唱晚愣了半晌,杭州的灯火在她脸上投下流动的斑驳影子。她说:“我不是她,我不会再那样做了。”
“我不会不告而别。我和孟瑜不同,我懂得活着有多可贵。”她继续解释道,车子很快到了家门口,她跟在他身后下了车,走进两个人住所所在的楼道。
“即使是再遇到相同的境况,我也会选择别的处理方式。”
甫一走进家门,她便不再为“不在外面吵架”和“不在开车时吵架”这两条原则而压抑自己的怒气了。虞唱晚抬头看向吴邪,嘴角的笑意也渐渐消失了:“原来你这段时间的反常,是因为一直在把我当作她一样对待。可是现在和你在一起的是虞唱晚,不是孟瑜,你究竟有没有搞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