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抹了抹脸,举起手里的酒杯和吴邪碰了一下:“说实话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儿,但是还是恭喜你。瓶仔不会说话,但我们都真心为你开心。你和晚晚要好好地过。”

吴邪笑了笑,眼睛里隐约有泪光。他没有说话,只是将酒杯凑到唇边,正欲要喝,一旁的解雨臣忽然伸过手来挡了一下。

解雨臣笑道:“你喝不少了,再喝下去。明天新娘子就该怪我们了。”

他是天生的衣服架子。伴郎的衣服竟也能让他穿出风流倜傥的身段。

虞唱晚根本没有障碍地听懂了解雨臣的暗示,她笑着勾了勾吴邪的手。

解雨臣挑眉,拍了拍吴邪的腰,笑说:“不过我也真的没想到,我们这一辈里,居然是你最先成家。”

他说:“之前我觉得熬过那些事,你这条小命能保住就已经万幸。没想到现在不仅彻底甩手家里的生意,还娶到了喜欢的姑娘。真是令人羡慕啊。”

解雨臣说过话后,桌上的人或多或少都有点感慨。在这一行,曾经处在那样高的位置上,还能够功成身退,过上普通人意义上的幸福生活,是他人无法企及的运气。

“要说还是我徒儿,”黑眼镜两只手臂搭在两侧的椅子后背,嘴角挂着嚣张的笑容,打破了桌上的安静,“就这么招人喜欢,运气好,这点随我。”

他的两支手指之间夹了一支烟,但是并没有点燃。

中式喜服很繁琐,对于经验不丰富的人来说,穿上和脱下都很难依靠自己一个人实现。

吴邪坐在床沿,仰头看着站在身前的虞唱晚。后者正在低头专心致志地替他脱喜服上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