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港生努力撑着身体爬起来,顾不得自己浑身湿淋淋如同落汤鸡,也要冲这个人讲上一句:“丢你老母!”
这四个字说得是格外大声,一字一顿从那泛白的嘴唇中被挤出来。
鲁德培摸着立刻涨痛起来的脸颊,缓缓回过头,用那双黑沉沉的瞳孔去看他。看他气红了脸,表情是完全被气到牙痒痒的模样,恨极了,一双透亮眼眸中却忽然浮现出一层雾气。
“你这死扑街,口中究竟有没有一句实话?”
声音带着颤抖,又夹杂着一些失而复得的喜悦,而成年男性的身体还是沉重,撞过来的时候,鲁德培险些没撑住被对方给扑倒在床。
他眯了眼想想,觉得还好没丢面子,最后又忍不住微笑起来。
“……你不是也没同我讲所有的实话吗?”他反手紧紧搂住怀中人,顾不得对方力气极大,几乎要把他直接勒断气,还是要嘴上厉害一下,道:“阿sir,时至今日我才知你真实姓名,差点要把我害死,你讲,要怎么赔偿我?”
原谅他这人太厚脸皮,总是要将所有事都讲得似是而非,好让怀中人在心中对他更加歉疚,然后便会心软到舍不得离开他。
即便是他也知道对方在这短短的一周内,究竟要承受多大的痛苦,受了多大的罪。
华港生没料到他忽然这样讲,几句话简单一结合,脑内立刻便把对方不声不响诈死离开的原因给补全了,整个人也突然沉默了下去。
他半跪在那里,没有动,原本已经完全熄灭的希望虽然重新燃起了点点星火,在胸口左摇右摆,却实在是难以稳定下来。
泡过冷水的身体这会儿全都在痛,而鲁德培等不到他回应,目光一闪,眼底浮现出得逞的笑意。
“你要是想不到法子,那便由我来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