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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玉璋唤了侍女来:“去问问胡统领他们,想用些什么,叫厨下去准备。再端碗粥过来,荷叶粥就好,开胃。弄些小菜。”

李固道:“不用。”

谢玉璋道:“路上能吃什么?无非是干粮。”

李固道:“带了烙饼和熏肉。”

烙饼和熏肉,于平常人是不错了,若行军,也是一餐好饭。

可他是皇帝,于皇帝而言,这一餐粗糙得让谢玉璋叹气停不下来。

李固道:“怎么老叹气?”

谢玉璋道:“我在这边没事,你不用担心我。”

李固想起刚才她躺在躺椅上似睡非睡的模样,宛如那些头发都白了老妪,成日里打着瞌睡,没有精神。他的眼睛里便写满了不信。

谢玉璋只能告诉他:“真无事。我经历过很多事,许多都并不比这回的容易,也都过去了。”

李固听了,心头涩然。

谢玉璋也没法告诉他,她的人生经历过两世,看过谢家村血流成河。今生,怎么都不能说比前世更差。这几天在西山,她已经渐渐缓过那口气来了。

“不过是一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而已。”她说,“以前就很明白,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必须做什么。便是讨厌做的事,也告诉自己得认真去做,还要做得很好。”

李固沉默了一下,问:“讨厌做的事都是哪些?”

谢玉璋含笑不语。

李固眼神微黯,问:“包括我吗?”

谢玉璋轻摇团扇,道:“一开始是包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