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拿眼去看皇帝,皇帝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只道:“公主有心了。”
这类赐宴通常都是功臣还朝庆祝之用,倒还是头一次赐一女子。
那女子也不是普通的女子,她曾贵为公主,又在草原磨炼八年。席间有人问起漠北之事,永宁公主谢玉璋侃侃而谈,言之有物,显是对漠北形势了解极深。
无怪乎可以立下这样的功劳,巾帼不输须眉。
便有人向谢玉璋敬酒。皇帝不禁微蹙眉头。偏那敬酒的人不是旁人,是那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做的邶荣侯李卫风。皇帝皱眉头他也不怕。
“再想不到还有再见殿下的一日。”李卫风感慨说,“这一杯得喝。”
谢玉璋笑道:“妾却早想到七郎有封侯的一日。”
李卫风惊了:“你如何能想到?”
谢玉璋道:“昔日李大人上京,身边所带之人必然是深受器重之人。老大人一世人杰,眼光怎么会差。”
提及李铭,李卫风收了嬉笑,沉默片刻,道:“你说的对。”一仰头将酒干了。
谢玉璋微啜。
陈良志亦敬谢玉璋:“殿下奔走斡旋,使我三军将士少了许多折损。这些人,都是人父,人夫,人子。臣敬殿下。”
谢玉璋仔细看他的脸,恍然道:“原来是你。”
二人相视一笑,举杯浅酌。
门下侍中杨长源端起杯子:“宝华,不,长宁,咱们舅甥喝一杯。”
谢玉璋眼眶红了:“舅舅鬓边有白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