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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包重锦又领着郎中们在休憩时熬些药茶给大家喝。谢玉璋尤其着人盯着袁聿一定要喝。

“叫袁令务必多喝些。”她对夏嬷嬷说,“你亲自去盯着。”

竟然派了身边的尚宫来盯着他喝药茶,袁聿哭笑不得。

谢玉璋却摆出一副孩子气的面孔,道:“去漠北我不怕,只是必得大家都随我一起,谁也别半路掉下。”

是夜,袁聿跟身边童子感叹:“殿下是真的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童子打着扇子,眼睛一翻:“是啥?”

“是‘人’啊。”袁聿望着星空,呢喃道。

和袁聿的欣慰完全不一样的,是马建业和王石头二人的感受。二人皆是摸不着头脑。

八月里宝华公主就去军营里看过一回,点名见了他们两个。

公主是金枝玉叶天潢贵胄,年纪虽小,却容光摄人。两人都是小人物,以前哪曾与贵人这般近过,马建业还偷瞄了两眼,王石头是根本眼睛都不敢乱看。

公主说了两句期许的话,派下了赏赐便走了。

两个人拿着赏赐面面相觑,还是马建业架子活:“王兄弟,咱兄弟以后是一条船上的人了。须得同心协力才是,走走,今天哥哥做东,咱哥俩喝一盅去!”

硬是拉着王石头去酒馆。

王石头嘴笨也拒绝不了,由他拉着去了。几盅酒下肚就叫马建业把底细都问明白了,就纳闷这么一个憨憨实实的人,怎么突然一下子给提上来了,再三套问他是走的谁的门路。

王石头自上次说了大实话被兄弟们笑过一回后,就再不肯说自己是“被宝华公主亲自提拔上来的”这种招人嘲笑的话了。马建业啥也没问出来,只是心底对王石头这老实头已经解除了警戒。

他暗暗思忖,照这样看,以后他去了塞外,兵伍这边竟是他一人独大了。

他原是对和亲一事垂头丧气,这会子却改了心思。遥想着以后,脸上竟露出笑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