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真是好啊,袁聿忍不住心中嘀咕。
谢玉璋说:“我今日在车上,见袁令与使团中人交谈十分畅通。袁令原来胡语说得这般好?”
袁聿笑道:“年轻时曾游历漠北数年,在那边也有一二老友,只十多年不曾联系,不知道他们还安在否。”
谢玉璋却感慨说:“那里人常随水草迁移,又常有争斗吞并,想再联系,恐怕不易。”
眉间那种感慨,仿佛经历过什么似的。
袁聿道:“殿下莫要担心,殿下所去乃是汗国王帐,草原霸主。”
谢玉璋只微微一笑。
阿史那老头子还在的时候,的确称得上是。可他一死,那么多的儿子们无法一心,汗国王帐自此四分五裂,可再称不上霸主了。
只要熬死他……
“使团队伍是不是比当时上京的人少些了几个?”她问,“当初宫宴的时候,有个叫夏尔丹的,一脸凶相,非要跟河西节度使身边的李十一郎当殿比试,我瞧了一路,怎么没瞅见他?”
“名单上的确是有他。但臣今天对着名单认了认人,的确没有他。”袁聿道,“自和亲这事定下,使团便派了人先折回去报信了。说不定是先回去了的那一拨里。”
原来如此,前世宫宴之上从阿巴哈大国师提亲开始,她便呆滞住了。怕她当众失态,早有宫人将她先“搀扶”了下去。
就和李固一样,夏尔丹见到了她,她却没见到他。
现在他又先返回报信去了,怪不得前世她一点也不记得和夏尔丹这么早就见过面。
随行的人里没有夏尔丹,谢玉璋紧绷的神经就放松了许多。
队伍一路向北,一出京畿果然渐渐便有人开始水土不服。幸而早有准备,备下的都是省事便于携带和服用的丸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