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地宫门口,身后凉倦的呼喊声越来越远。
她看着手指上缠绕的水流,在海洋的指导下直接打开了地宫的门,没有半点留恋的离开了地宫。
凉倦看着地宫的门合上,记忆一下子拉的很远,仿佛又回到了很小的时候,他被锁在地牢,眼睁睁的看着许曼离开,不管他怎么央求许曼,她都不为所动。
可许曼回过来,而且……他对许曼,小时候恨过许曼,长大一点对许曼就是没了感觉,恨都恨不起来,看许曼就像是看一条多余的人鱼,很多的时候是将许曼视为空气。
……除了后来被挖鱼鳞的时候,那是真的疼。
但贝茶不同,她就像是一股光,凉倦在接触到她之后,就再也不想回归黑暗,所以才想要不择手段。
他从来没有对别的兽人用过这种下流的手段,在遇到贝茶之前,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会用这种手段。
凉倦从前看故事书,最耳熟能详的故事就是海的女儿跨越千年的爱情,但他对爱情从未有过憧憬,大概是因为许曼留给他关于爱情这一块的记忆太过不堪。
每天歇斯底里的吼叫,发泄心中的不满,拿他当做出气筒,非打即骂。
他从心底厌恶爱情这种东西,但遇到贝茶之后,他都忘记他厌恶的是什么,飞蛾扑火般义无反顾的扑向贝茶。
他曾经以为这种飞蛾扑火般的行径永远也得不到回应,但他错了。
他得到了贝茶,尝到了被一个兽人全心全意捧在手心,放在心尖的感觉,对方无时无刻不再考虑他。
等他想要坦诚一些的时候,事情已经一发不可控制了。
他在除贝茶之外的兽人面前,是善良,仁慈,为百姓着想的,凉倦知道这不是真实的他,但他心中的善恶标尺督促着他这么做。
可标尺总会有被折断的时候,他在贝王府第一次冲破标尺,用那种在所有书中被刻画成丑陋的手段,被君子所不耻的手段,让贝茶护在了他身前。
凉倦不知道事情是事情是怎么失控,他的性格是怎样被彻底激发出来,哪怕他每次用了那些下流手段后自我厌弃,但下一次遇到那种事情,他还是会用卑贱的手段。
可,明明他最开始只想一直陪在贝茶身边,什么都不要,只要没陪在贝家身边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