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钟,合拢的大门忽然被拉开了,一只只丧尸面孔出现在郝一博视野,双眼燃着烈焰,唯一例外的是门边那位又高又瘦、遍身血污的少年:后者双眼黑白分明,像是有什么切骨仇恨。
郝一博第一反应便是开枪,砰地一声,只击中少年身畔一位老年丧尸。身经百战的缘故,遍身血污的郝一博并没慌乱,只要沉住气,丧尸是不会攻击他们的,毕竟
浓浓烟雾在狭小车库蔓延开来,一声咳嗽、一声喷嚏,紧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
□□。
郝一博用袖子遮住脸,依然抑制不住本能地痛哭流涕,于是他明白,完了。
一只又一只丧尸冲进车库,后面成群结队,蔚为壮观。
视野里满是丧尸面孔和嘴巴,耳畔是同伴们惊恐欲绝的尖叫,搏斗、反抗和子弹击中□□的声音,惨叫此起彼伏。
郝一博看见扫帚眉被六、七只丧尸围住,六、七只嘴巴嚼着他的肉,还有更多脑袋凑过去;另外一位得意手下像只公鸡一样尖叫,仿佛声音越高,活下去的希望就越大似的,下一秒钟,他脖子大动脉被撕开,鲜血喷得很高。
事到临头,郝一博有种解脱了的感觉,原来死亡是这种滋味。于是他耐着性子,歪头看着一位红裙子女丧尸恶狠狠扑到面前,居然还在想她“活着的时候长得不错”
要是妻子还在就好了,他闭上眼睛。
好香,好饿,我要多吃点--这个念头萦绕在刘苍原脑海,令他伏在地上大嚼,世间万物都顾不上了。
砰地一声,地面微微震动,像是二踢脚爆炸,又像是数辆载满易燃物品的卡车被炸毁,耳膜被震疼的刘苍原理智稍微回来一些。
他给妈妈报仇了,狂喜和激动充斥十五岁少年的心脏,妈妈在地底也会夸奖他的,刘苍原咧着嘴笑,决定去妈妈坟上祭拜一番。
万事大吉,心无挂碍,再也没有遗憾,理智像小鸟越飞越远,刘苍原心中混沌,开始糊涂:他有妈妈吗?他妈妈是谁?怎么不在身边陪他?
茫然四顾,地库成了修罗场,身畔丧尸据地大嚼--他也是丧尸呀!
没错,他早就死了,魂魄飘飘荡荡进了黄泉,沿着奈何桥慢慢行走,身后一行血脚印有孟婆端来碗汤前方便是忘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