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陶~既然你不愿离开这里,就请你无忧无虑地长眠吧。如果有来生,请你再也不要烦恼,不要担忧,再也不要哭了,请你开开心心的,你笑起来很漂亮。
她把带来的水酒点心摆好,起身双手合十,对着面前一座小小坟墓诚心诚意地拜了拜。
陶陶~等春暖花开,我回来看你。谢谢你。
这里是内城角落,偏僻清净,很少有人来。不远的地方,一排不显眼的墓穴并排而立,前面立着墓碑。
按照牛市长马书记,苏慕云等人罪大恶极,埋在荒郊野地就行了;章延广却说,人死如灯灭,如果父亲还在,也会给他们一块安身之所,到底把他们葬在秦鼎里面。
静静停留一会,雷珊伤感地拍拍并肩而立的方棠肩膀,低声说“走吧。”方棠神情黯然,靠在她肩膀深深叹息。
临别之际,两人朝另一位年轻人点点头,什么话也没说。
后者不知什么时候来的,面色憔悴,胡子拉碴,失魂落魄地靠着一棵光秃秃的松树,平时挂在脸上的笑容和勃勃生机仿佛随着墓中女孩子一起埋葬于地底。
离开几步,两人和沉着脸的冯嘉师走个照面,打个招呼。走出很远,雷珊还能听到他的声音:“白锦轩!起立!行了行了,瞧瞧你这点出息!天底下女人多的是,找老胡,让他给你找个对象”
满载车子一辆辆开出内城,沿着道路驶入内城,一道高大厚重的铁门拦在面前。
牛市长就站在门边,笑眯眯地挥挥手,章延广示意队友停下车,眼瞧着铁门一寸寸敞开。从昨天就开始清场,于是视野里没什么丧尸踪影,道路两侧堆满积雪。
他永远也忘不了十六个月之前的情形,虽然有年博士帮忙,最后一辆车子爆炸之际的烟火依然照亮半个夜空。
兄弟们,跟我走,回家去,章延广眼眶发湿。
其实年博士也很激动,把脑袋探出车窗,有点不舍地望着围观人们:毕竟在这里生活三、四年,如今走了,还是很舍不得的。
他的学生有点忐忑,长吁短叹着:“哎,如果苏慕云老老实实的就好了。”
那样的话,苏睿章辟疆一文一武坐镇秦鼎,苏慕云章延广各司其职,秦鼎就此固若金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