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刘苍原整个人缩成一团,嗫嚅着眼圈红了。“我爸没逃出来,我妈带我藏进清宁度假村,结果,结果,红眼病冲进来,就剩我一个了。”
少年面上的悲戚是装不出来的,熊国良叹息:他的女儿也才上初中,也没逃出西安,进秦鼎新找了老婆,儿子还不到两岁。“你以前干什么?”
“跑跑腿,运运货,有时候刷厕所。”刘苍原挺老实。
熊国良便给他一个代表“老幼”的白手环,“行了,先干点杂活,过两年再定岗,机灵着点,眼里有活,别闲待着,听懂了没?”
大概平时没少吃苦,刘苍原受宠若惊地给他鞠了个躬,满口“大伯”地走了。
熊国良觉得自己做了好事,长长伸懒腰,整个人都舒畅了。
一个小时之后,办完手续的雷珊等齐同伴回到车边。
四位守卫等在这里,依次把物品筛查一遍,武器之类一件都没留,其它都顺利放行。
把行李箱拎下车,雷珊背起登山包,见他们在医药箱里挑挑拣拣就塞过去一大块巧克力,“请问,我嗓子有点疼,可能要感冒,能去医务室领药吗?”
“你们带来的还真不少。”守卫羡慕地扒拉几下,见大多是狩猎必备的外伤药,就朝医务室方向努努嘴:“试试吧,运气好就有。”
看来这里的药品也不多,雷珊想。
望着四年形影不离的路虎车在视野里越来越小,雷珊很舍不得,仿佛失去一位沉默的同伴,嘀咕“要停到哪里去啊?”
一位守卫笑:“基地统一管理,该使用使用该报废报废,你想开?也没汽油啊。走吧,带你们去住的地方,一会儿吃饭了。”
十多人稀稀落落地拖着行李随他走过街道,一看就是新投奔的,沿途引来不少好奇的目光。
换成经历过的三个基地,小孩子抱着猫狗满地乱跑,年纪大的人询问“哪里来的啊”,年轻人忙着健身对练;这里却冷清许多,路口立着守卫,街道干净而空旷,有人远远围观。
“到了。”两位守卫指着前方一大片平房,加快脚步:“铺盖凭手环去仓库领,每人只能领一次,以后靠贡献值领;把东西放下,跟我去食堂吧,过了饭点什么都没了。记着,吃饭时间是错开的,别去错了。”
按照方位,此处是秦鼎外城东南角,雷珊默记路途,对面前用木板和砖石搭建的简易房屋有点失望:有门有窗,看着不大,结实倒是结实,其他方面就不用考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