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听说她受伤的事,方棠是捧着绷带酒精和伤药进门的,第一时间握住她左臂:“疼不疼啊?”
她还是有朋友的。
雷珊心里舒服不少。“小事。”她简单地说,轻轻挥舞左手:“看,ok了。”
可惜方棠不这么想,像个职业护士似的把患者按在客厅沙发,用剪刀割绷带,一旦雷珊想动就瞪一眼。
几秒钟之后,大颗大颗的泪水涌出眼眶,方棠直接哭出声。“阿珊,你别走无间道了行不行?你,你看看你~”
“我也不想啊。”雷珊也有点难过,目光移开自己血肉模糊的伤口。“你瞧,这种药很灵,都有点痒了,长好就ok了。”
随后她不情愿地说:“顶多留点疤,以后我穿长袖好了,不是都说什么,伤痕是战士的勋章嘛!”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总比缺胳膊断腿强得多。
不知是不是想到这话,方棠哽咽着,越哭越伤心,以至于雷珊不得不反过来安慰她。
消毒、换药、重新包扎,忙忙碌碌的方棠忽然吸吸鼻子,气呼呼瞪起眼睛:“你居然还敢喝酒!”
雷珊耸耸肩膀,像棵折断的树倒在沙发里,抓过靠垫盖住脸,整个世界清净了。
肩膀被轻推一下,方棠像哄小孩似的哄劝,“好了好了,不许瞎想,睡一觉,嗯?他们去杀猪了,晚上有肉吃,想吃红烧还是烤肉?嗯?”
她摇摇头,大脑空荡荡,什么话也不想说。
身旁窸窸窣窣,方棠坐到她脚边,低声说:“阿珊,你别生气,我~我是个自私的人,我不希望失去你。你别去危险的地方,好不好?我知道,基地需要资源需要扩展,需要武器和汽油,可我们能种菜能种粮食,能养鸡能养鱼,连猪都有”
那个男人也说过,希望她不再冒险,种种花养养狗。
泪水骤然涌出,被她蹭在靠垫表面,印花布料软软的。“棠棠,我,我遇到一个人。”
方棠惊讶地“啊”一声,继而开始喜悦。“这次行动吗?哪个基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