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检查一番,用镊子也试探半天,雷珊放了心,给伤口止血、消毒,涂抹厚厚伤药,开始缠绷带。“对了,杜莹说,她老公向她求婚了,用一枚十克拉的钻戒,十克拉,蒂芙尼的,比《色戒》里面梁朝伟送给汤唯的还大,起码八位数吧?”
疼得直哆嗦的黎昊晨瞪她一眼,像是在说:瞧瞧人家,再瞧瞧你的施华洛世奇!
可算完事了,好不容易把他绑的像枚粽子,雷珊松口气,用盐水擦拭胸口一道长长的伤口,皮肤裂开,仿佛婴儿小嘴:“我跟郭莉莉商量送她什么礼物呢,真愁啊。对了,狩猎时候帮我盯着点,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招呼一声。好在不着急,杜莹说了,十月份才领证呢,到时候好好办一场。”
所谓领证,也是今年新颁布的制度,一男一女两情相悦,可以到中央小楼领取结婚证,当然,证件是手写的,有基地首领、队长和双方签字,伴郎伴娘也可以掺一脚。
黎昊晨随便点点头,闭上眼睛。
胸口、后背处理完毕,胳膊和右腿的伤口深可见骨,而且雷珊怀疑他右腿骨裂了:刚才逃跑还不觉得,这口气一松,膝盖肿得像个馒头,一碰就疼得他吸冷气。
敷药包扎,绑好夹板,雷珊抹抹汗,庆幸库房什么都有:初期物资紧缺,不得不取出大量食物工具和药品应急;两年过去,七号别墅人手足够,作战经验大大增加,每次狩猎都收获颇丰,两人陆陆续续把仓库补满。
把最后一道伤口包扎完毕,雷珊精疲力竭地往地板一坐,揪出他叼着的毛巾,开始解绳索:“搞定了,也就这样了;黎日日,别的都好说,腿小心点,别变瘸子。”
这句恐吓的话还没说完,黎昊晨就不耐烦了,问清时间,喝几口水,把阿司匹林和消炎药塞进嘴里就不说话了。几分钟之后,呼噜声就在房间响起来。
他太累了。
睡意像小飞虫,围着脸庞翻飞。雷珊揉揉眼睛,给他拉好睡袋留下清水,轻手轻脚朝外面走,等年轻女人跟出来之后随手关好门。
“这是我们的地盘,请你保密。”她指指地面房屋,“那边什么都有,衣裳毛巾,牙膏牙刷,吃的用的,水多的是。你也歇会吧?”
年轻女人感激地抬起头,于是雷珊第一次看清她白皙柔美的脸庞,眼睛肿的像桃子。“谢谢”她嚅动嘴唇,声音低的听不见。
庭院寂静无声,只有两棵枝叶繁茂的大树随着微风簌簌作响,树下路虎车纹丝不动。
第一次来的时候,车只能停在外面,两年过去,台阶垫上木板,大门扩了扩,车子已经能开进来。这样一来,门外堆着几只丧尸尸体,很难被人发觉。
推开庭院角落的耳房,一位裹着新被子的年轻人静静躺在地板,头脸盖着黎昊晨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