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呛。”雷珊有点头疼,却也不打算隐瞒:“你呢?你有几个人?”
王心树张开扇子般的手掌:“两辆车,八个人,加上我只有一半能打几下。我是想说,路上遇到也不容易,遍地红眼病,又是人生地不熟的,人少吃亏,组个队吧?”
这人还算实诚,处事果断,胆子也大,遇事身先士卒--雷珊在脑海中飞速判断,随即点点头:“成啊,以后我们互相照应,真有什么事,互相拉一把。”
“痛快。”王心树嘿嘿笑着,把手伸过来:“你是襄城人吧?我在这里念的书,毕业留下了,业余跑马拉松的。”
豆大雨点噼里啪啦砸在广场,激起阵阵尘埃,周遭黑沉沉如同黄昏。值班众人从车里取出雨具,任凭大雨倾盆,谁也不敢离开岗位。
话题围着眼前汽车打转。
“车再多,就停不下了。”雷珊伸臂在广场画个圈,手掌被雨滴打的凉丝丝。“得留下掉头的地方。”
王心树也赞成,“不行只能停在外头。我车油不多了,雨停了得想办法弄点。”
这可是大事:这年头,谁也不愿意凭血肉之躯和丧尸硬抗。
怎么还没到?雷珊心不在焉地嗯两声,隔几分钟看看手机,不时伸着脖子朝大门张望。
王心树好奇地问:“还有朋友要来?要不要接应?”
“先不用。”她头也不回,迷惑地低声说:“按说就是这时候啊?”
仿佛为了证明这句话似的,大门之外传来喇叭声,不止一辆车子朝这里行驶。守在门口的两人冒雨拉开大门:先开进一辆军用吉普,然后是两辆运送物资的大车,随后又是四辆军车,还跟着几辆私家车。
果然来了,热泪顺着面颊流下,雷珊用手背抹抹,迎上几步。
车门依次打开,几位中层领导被军官护送下车,和先到的人们说了几句,四处张望地形,很快回到车上,几辆车朝着广场中心小楼行驶。
尽管他们来得快,去的也快,雷珊依然见到第三辆从军车下来的中年军官:短头发,塌鼻梁,小眼睛,下巴有颗黑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