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当初,他以为自己会有许许多多的感慨,会对许许多多事生出无法接受、难以消化的种种情绪,最终面对时,却都很是平静,到现在,也没有怎么崩溃地大哭大喊过。
到现在,也只是累了些,希望这个无相也好,岳沉潭也好,快些离开这里,让自己做正事。
他一手支在了桌上,撑着脸颊,歪着看向坐在桌对面的人,另一手手指轻轻敲击在桌上,看起来散漫,“岳公子?”
岳沉潭抬了头,应声看向他,忽然皱眉道,“这屋内有血的味道?”
啧,差点忘了这人修为高,敏锐得很。
不能让他发现‘叶临风’也在这里,古逍点头承认了,“我的。”
“古公子,受伤了?”他此时看起来有些热络过了头,“如果可以的话,可以让我代为查看吗?我这里还有一些不错的疗伤药……”
“不用。”古逍挥挥手,起了身,敷衍地解释了一下,“是我自己故意弄的,有个术法需要罢了,如果没事就请回吧,岳公子,我还得尽快去完成它。”
岳沉潭却更加不放过他了,起身不肯离开,“术法?什么术法要让人受伤流血?这种危险的事,没有人在旁边护法怎么行!”
古逍瞥他,“怎么不行了?我是魔修,还是死过一次的,你是妖修,自然不一样。”
虽然如今仙魔两道不再打得不可开交,凡修与妖修也没那么大的隔阂,但口头上的争论,谁更胜一筹,哪一方更高明厉害,如此这样的争吵从来没停止过。古逍这么暗示了一句,只要是不想吵个没完的,都会知道不能再说下去了。
岳沉潭也是脸色变了变,语塞了片刻,却还是没放弃,“你在崖底照顾过我,作为报答,至少让我这次护法吧,我没有其它的图谋和算计。”
这性格,这作风,倒是越来越接近他熟悉了解的那个岳沉潭了。脾气好得像是从未被人欺负过,对别人的看法想法,也总是轻易好得过分,除非是视为敌人、对手,否则都要好得不行。
古逍头疼地摆手,示意他打住,“不是我谦虚善良不想接受你的帮助,实在是这个术法,不能被外人看到,涉及了很多隐秘之事。”
赶紧走吧,你留得越久我越担心里面那位被发现好吗。而且等会要接受绘梦的很可能是我亲娘诶,这种很容易暴露自己身份的事怎么能当着你的面?
岳沉潭上前一步,拦住他要开门赶人的动作,“古公子不放心的话,可以蒙住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