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寻眼睛一红，在秦中元惊讶的注视下，林寻抬手捂住了脸颊：“你别看我，求求你，别看我。”

这个模样的自己，太丑了，丑陋到自己都不想多看一眼。

秦中元会怎么看这副模样的自己呢，会觉得不忍直视，然后厌恶至极吧。

一个混血的怪物，一个杀了那么多人的怪物，甚至还杀了秦中元的亲人或者好友，这样的自己，是如此的丑陋，秦中元会厌恶他的吧。

林寻不敢去看对方嫌恶的眼神，他紧紧地捂住自己的脸，仿佛这样，秦中元就看不到丑陋不堪的自己。

“乖孩子。”秦中元仿佛清楚的知道林寻的恐惧，他被搂在了男人怀里，一只温暖的手掌落在林寻头顶，梳理着林寻纠结泥污的长发，然后顺着脖颈一路向下，轻拍着林寻的肩背，就像是哄着孩童。

手掌轻拍着，拉开林寻遮住脸的双手，手指温柔的擦掉林寻落下的泪珠：“乖孩子，我不觉得你丑，真的，你一直都很好看。”

“骗子。”

林寻的泪水落下，他的一只曾经被挖掉过的眼睛视力很不好，看任何东西都模模糊糊，受到一点刺激后，泪水就止也止不住

此时那只眼睛红彤彤的，泪水像是珠子一样跌落，抱着他的男人却温柔的吻了吻那只残缺的眼睛。

“没事了。”男人轻声道，他将双臂收拢，抱着林寻，一步一步朝前走。

瘦弱如孩童的林寻被对方抱在怀里，他的泪水渐渐止住，枯瘦的手抬起来，捏了捏秦中元：“老王八，真的是你吗？”

“……是我，别这么叫，没有下次，不然我会揍你。”秦中元回答。

林寻收回手，闭上眼睛，嘴角露出笑：“真好啊。”梦里的秦中元，比真正的秦中元更温柔，因为他的存在，缠绕着自己的噩梦，似乎已经变成了美梦。

真好。

林寻沉沉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