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蕴翻完这本功法,将封面合上,嫌弃的用两只手指捏着拿远一点,“等那小子醒来问一问就清楚了。”
也只能这样了。
两人又仔细搜索一遍大殿,没找到其他线索,就在一旁等着青年运功完毕。
因为安岳侯在灌输修为的时候就已经帮他重塑丹田疏通经脉,所以青年很快就将所有的功力完全炼化,当他收工的时候,修为已经达到了先天境初期。
青年缓缓睁开双眼,眼神非常复杂,神情还有些恍惚,似乎在怀疑这是一场梦。
“恭喜啊!快来跟我说说,你这眼一闭一睁就已经是先天境高手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觉得红红火火恍恍惚惚感觉像是在做梦?”秦蕴调侃的声音在一旁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青年回神看向秦蕴和沐寒霄眼中带着的隐晦的关心,心知秦蕴是故意调侃他,让他不要沉溺于悲伤之中,心下感激,便从地上站起来,恭恭敬敬的对两人拱手行了一礼,感激道:“沈玉书多谢两位仙师救命之恩。”
秦蕴挑了挑眉,揶揄道:“不是鼠妖和鼠仙?”
沈玉书脸上有些尴尬腼腆,不好意思的道:“两位仙师恕罪,是在下鲁莽无知了。”
秦蕴看他这个样子,也没继续调侃他,而是笑道:“你也别仙师仙师的叫,论实力,如今咱们三人都差不多,既然同生共死了一遭,也算是朋友了,你若不嫌弃咱们就一起称兄道弟如何?我姓秦,名蕴,这是我的夫郎,沐寒霄。”
沈玉书心里不怎么相信秦蕴和沐寒霄两人实力和他相当,不过秦蕴都这么说了,那他就相信好了,便从善如流的喊道:“秦兄,沐兄。”
沐寒霄微微颔首,问道:“沈兄应该就是安岳侯唯一的儿子,不知你能否告诉我们安岳侯府究竟发生何事,安岳侯的邪修功法从何而来?为何你们父子会反目成仇?”
沈玉书视线落在地上躺着的安岳侯身上,眼神有悲伤有怨恨,还有迷惘,最终怨恨消失,只剩下怀念和迷惘,声音也变得空灵,“他以前不是这样的。那时候我还很小,虽然有许多兄弟姐妹,但父亲只有我一个嫡子,最宠爱的便是我。会将我带在身边,亲自教我学文练武,告诉我,我是侯府的世子,必须要有足够的实力才能继承这个侯府。”
“我怎么听说安岳侯只有一个儿子?”秦蕴问道。
沈玉书大概是想要苦笑,嘴巴扯了扯,却是更像哭,干脆收起来嘴角,“因为他说他们都不是在他的期待下降生的,他们的生母不过是他的玩物,能让他们降生并生活在侯府已经是对他们的恩赐,为了避免他们以后长大了会生出不该有的野心来和我抢侯府,便不承认他们的身份。”
秦蕴沉默了,这虽然对其他的庶子很不公平,可对沈玉书来说确实是很好的保护,由此可以看出,安岳侯有多么偏心沈玉书这个嫡子。
“13年前他从皇城朝见回来后,他就变了,我那时候年纪还小,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也是从之后不久,侯府常常有下人或是侍卫失踪。我以为是歹人所为,很是忧心。他下令全府戒严,并严厉禁止将府里的事情传出去。可即使如此,依然每个月都有一两个人失踪。直到有一天,失踪的不再是下人或者侍卫,而是我的其中一位庶兄长!”
“后来,除了我和尚在襁褓中的娇娇,我所有的兄弟姐妹全都失踪了!然而下人们对此却是讳莫如深,仿佛他们从来就不存在过一样!我终于察觉不对,能做到让他们悄无声息的失踪的除了他还能有谁?”
“我跑去质问他,反而误打误撞的发现了这个地方,还看到了……”
沈玉书握紧的手开始颤抖起来,喉头向下滑动,深吸一口气,“看到了他们!他们几乎不成人样,被铁链锁着,像疯狂的野兽都认不出我来!”
“唯有一个和我玩得比较好的兄弟还有意识,他看到我很惊喜,连忙向我求救。我想也不想就去想给他解开了锁链。然后,就被他一掌毁了丹田!”
“我问他为什么,他才疯狂怨恨的告诉我,因为……父、父亲对我的偏心,其实这些兄弟姐妹早就在心里恨毒了我!”
“尤其在他们被父亲抓到这里炼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却唯独只有我还什么都不知道,他们对我更加怨恨了!宁可放过逃出去的机会也要杀了我报仇!我、我简直不愿相信这是事实!”沈玉书痛苦难抑,声音也颤抖起来。
秦蕴和沐寒霄沉默,都不知该怎么安慰他。
同是一个父亲的儿子,待遇却天差地别,是人都会有怨气,区别在于有的人看的开,有的人却看不开,让自己沉沦在仇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