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来说她本该不满的,可是质询的话才说出口,便不由自主的带上了笑意。
慈宁宫外有着极好的月色,苏徽站在流淌的风中,感受着夜晚的静谧与宁和,恍惚间竟险些以为方才的笙歌与酒香是在另一个世界。
“我看出了……那些人都不足以做你的丈夫。”苏徽回答。
一身龙袍的女子掩面大笑了起来,全然不顾慈宁宫外侍卫及宦官的目光。
“陛下,你失仪了。”苏徽走近她身边,用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说道。
“朕和你待在一块的时候,总会忘记自己的身份。什么仪态不仪态的——”嘉禾摇头,“随它去吧。来,你说说,那些人为什么不能成为朕的丈夫。朕……”她止不住唇角的笑,索性放下了遮掩的手,“我给你一支曲子的时间,你把你的理由讲给我听。切记不要啰嗦,过了时间我可就要回去了。不然母亲会奇怪的。”
教坊的乐工此刻奏得是一支《长相思》,曲调缠绵,哀而不伤,是某人在心动之后义无反顾的坚守,是坚守之中决绝的炽烈。
苏徽看着嘉禾在笑,自己也忍不住低头笑了起来,虽然她刻意压低了声调,做出凶巴巴的模样,可眼眸中的温柔却是怎么也藏不住的。
“你母亲将我召入慈宁宫之后,你是不是来找过我?”
“是。”嘉禾大大方方的承认,承认完之后不忘补上一声冷哼,“朕亲自到慈宁宫外来接你,换了旁人谁有这样的面子。结果朕到了慈宁宫外母亲不让我进去,你则是打死也不出来,还真是让朕好生恼火。”
“你恼火吗?那天我可是看见你头也不回干脆利落的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