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徽看得出她不是很想说起云微,可为了解开心中的迷惑,他不得不将这个问题问出口:“陛下能为臣多说一些云微的事么?”
这可真是出乎意料却又并不让人意外的大胆请求,嘉禾斜睨了苏徽一眼,说:“云微此人没什么好讲的,她曾服侍过我,然后失踪,仅此而已。朕不曾让她干涉朝政,也没有派她去做过什么显赫事迹。紫禁城六局一司,多得是她这样的女官。”说到这里,她自己都觉得自己过于敷衍,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无可奈何的补充道:“云微过去如你一般行事跳脱,目无纲纪,朕那时年少,没见过这样性情的女子,觉得有趣,便待她格外好。现在仔细回想起来,此人早就该杀了。”
嘉禾语调并不冷厉,“该杀”那两个字出口时却让苏徽不由自主的往后缩了缩,“她犯下了什么罪么?”
“她来历不明,只凭这一点,你说该杀不该杀?”嘉禾故意问苏徽,“她是两年前朕在京城白鹭观偶遇的女子,说是偶遇不大妥当,她是作为刺客被带到朕身边的。当时白鹭观明明已经戒严,她却莫名其妙的现身于观内,不是刺客还能是什么人。朕那时候不杀她,是因为……”她咬了下唇,“她与朕从前最信任的心腹十分相似。”
“那个人叫云乔。”苏徽插花:“我听人说起过。”见嘉禾眼神冰冷,他连忙闭嘴,示意嘉禾继续。
“她说自己是云乔的妹妹,朕那时候信了。可是后来才意识到,这样一个身份或许是假的。”
“为什么?”
“因为她是男子。”藏了多年的秘密脱口而出。
苏徽吓得呼吸一顿。
“服侍云微的宫女亲眼所见,云微是个男人。不过朕并没有机会验证此事真假,因为在那之后云微便失踪了。可一个寻常的宫人,即便与云微有仇怨,又何必以这样荒诞的借口构陷她?后来两年的时间里,朕一直在不停的回忆,回忆云微平日里的一举一动,回忆她面容的每一个微末细节,越想越觉得她的确是像个男人。”
苏徽记起梦里的自己正是装扮成了女人的模样,嘉禾唤他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