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业二十年太祖皇帝下旨为长女赐婚之后,公主府的修建便在筹备之中,川蜀之地的良木走水路被运送到了京师,然而还未来得及动工便是国丧,直到今年才匆匆修建,两个月的时间也只够完成好公主府的一部分,宾客散去之后这个府邸便冷清了,侧耳可听见窗外夜风呼啸,雀鸟扑棱着翅膀落在新移过来的树上。荣靖走到桌前,斗彩瓷壶中的是给新人预备的交杯酒,她给自己倒了一杯后饮下,对杜榛道:“我知道你并不愿意娶我,先帝遗命,谁也违背不了,你有什么委屈或是心愿,现在一并说了吧。”
杜榛摇头。
荣靖瞥了他一眼,道:“我或许会与你同房,但不会为你生育子女。你可以去纳几房妾室,她们的孩子养在我的名下。”
杜榛还是摇头。
荣靖这才正眼看向了杜榛,“你知道成为国朝唯一的驸马,意味着什么吗?”
“榛在与公主成婚之前,有好些人曾与榛叮嘱过一些话。有人说让榛小心侍奉公主,有人哀叹榛招惹祸患,更多的人,是想要拉拢榛。”
“拉拢你,来对付我?”荣靖不惊不怒,脸上没有一点的表情。
“榛拒绝了他们。”一身绛红喜服的新郎从袖中摸出了一张纸,上头密密麻麻写满了人名,皆是对荣靖不怀好意之辈。
荣靖愕然了片刻,将纸张接过,“有心了。”
杜榛朝着荣靖一拜,不再言语,但未说出口的话语是什么涵义,荣靖不会猜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