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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主么?苏徽愕然,心里暗暗的笑了。果真还是后退了几步,垂下头去不再说话。

好在嘉禾原本也不算笨,“……冬天?”

胡人逐水草而居,然而到了冬季草木不生,牛羊马都得挨饿,这时不南下劫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可现在是初秋。”荣靖似笑非笑。

“消息是假的……不,不可能是假的。”欺君这样的大罪,是个头脑清醒的正常人都不会去做,“难道说,这一次胡人南下另有目的?”

已经收鞘的刀在荣靖手上被反复把玩,她抬头看了眼自己的妹妹,招手,示意她凑近些。

屋内屋外都没有人,□□靖还是那样谨慎。

嘉禾将大半个身子都趴在窗棂上,听长姊一字一顿的同她说,“知道兔死狗烹吧。”

嘉禾楞了一下,这个词的含义她很清楚,眼下她爹爹的行为,就是兔死狗烹。江山安定了,所以要将那些为他出生入死打江山的功臣们一个个除掉,以免他们功劳太大萌生异心。

“那如果兔子没死呢?”荣靖问她。

如果兔子没死,那是否意味着猎犬可以一直活着?

嘉禾蓦然懂了阿姊话语之中深层的含义,背后一凉。

“六年前的北伐,爹爹花了不少精力和心思,军队的规模……罢了,我和说你动用了多少人、多少火器、多少精甲和良马,你也未必懂。直接跟你说吧,爹爹是奔着剿灭北方六大部,离散胡人联盟,迫使塞外蛮族彻底俯首而去的。可是最后战事却草草收场。不是爹爹仁慈,而是出征的将军们,都不愿再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