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毕竟是杜后的女儿,荣靖的妹妹,既然流着的血是相似的,性情其实也相差不远,虽比不上母亲和阿姊那般恣意张狂,却也不是个安分的孩子,她老老实实站在礼教给她画出的圈子内,然而时不时仍会试探着将脚伸出圈子点一点再缩回来。
于是她将原本只是洒扫内侍的苏徽调到了自己身边来,将他当成了自己的心腹。
“你又在屋子里看书么?”嘉禾跟着苏徽一起到了庭院,她抬起脖子张望,天穹澄澈,薄薄云纱之后阳光耀眼刺目,她眯起眼睛瞧了半天,只见着重重叠叠的花。
“嗯。”
“我就不喜欢看书。”她颓然的开口说道:“四书五经、女则女训,都最是无趣了。”
“公主想玩什么?”
“……你不规劝我?”
“公主需要我规劝吗?”苏徽扭头认真的看着她。
嘉禾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指着玉兰树上欢快的鸟,“我真喜欢它们。”
“公主也想捉住它们么?那我帮你。”苏徽极自然的应道:“你可以踩我的肩膀,然后我托着你上去抓。”
“免了免了。”嘉禾连忙摆手,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着的袄裙,袄子是以妆花缎裁成的,裙是淡淡的鹅黄色,如同初春时柳树新发的嫩叶,银线在裙摆绣着青鸾。她并不顾惜衣裳,可这一身若是弄脏了或是被树枝挑破了,那可就麻烦了。
“公主如果喜欢鸟,听说南边新贡上了一对名品画眉。公主可以讨过来”苏徽建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