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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燃精力充沛毫无睡意,从碧纱橱后面蹦跶出来,跑到殿外绕了一圈儿,又轻手轻脚地摸到摇篮边。

哭包已经睡着了,盖着一床小花被,双手很乖地藏在被子里,正噘着嘴吐泡泡。

燃燃掀开小花被,把摘下来的毛毛草塞进哭包的裙子里。

这种草毛茸茸的,和肌肤接触很容易起红疹子,他前几日不懂,大冷天的没有被子御寒,他为了暖和就摘了好多毛毛草铺在窝棚里,结果睡到半夜起了满身疹子,又疼又痒,浑身都渐渐红肿起来,他没有办法只能跑到泥巴坑里滚,直到皮肤上的泥巴结痂掉落,才解了疹子。

“叫你哭!”燃燃恶里恶气地揉了揉萧玉碟的辫子,一骨碌回了自己的碧纱橱。

没过两刻钟,萧玉碟果然大哭起来。

整座沉香殿都被惊动,就连萧廷琛都被请了来。

燃燃躲在碧纱橱后向外张望,御医们都围在摇篮边给哭包看诊,那个男人沉着脸坐在太师椅上,指关节缓缓叩击着花几,俨然心情很不好。

殿中乌压压跪了大片,领头的掌事嬷嬷一边哭一边扇自个儿耳光,气氛可怕极了。

燃燃突然有点害怕。

萧廷琛始终半垂着眼帘,御医确诊过,红疹是因为幼儿肌肤娇嫩,和茅草接触才引起的。

问题是,谁把茅草塞进了萧玉碟的衣裳。

桃花眼冷冷沉沉地盯了眼碧纱橱,那个小家伙慌忙躲到更深处。

他扯了扯薄唇,“都拖出去,杖毙。”

殿中静寂了一瞬,几十名宫女内侍更加绝望地哀求磕头。

萧廷琛不紧不慢地一手支颐,目光凉薄地落在碧纱橱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