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雍和西婵的战争依旧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苏酒从萧廷琛的大帐搬了出来,孤零零住在一顶小偏帐里,因为白露的缘故,整日郁郁寡欢,连饭菜都不怎么咽得下。
判儿和霜降躲在帐外,偷偷挑开帘子朝里面张望,少女穿素白寝衣抱膝坐在木榻上,鸦青长发垂落在腰际和后背,衬得小脸清瘦尖俏。
她又瘦了,纸片人似的单薄纤细,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刮走。
她的脸色也十分苍白,昔日饱满嫣红的樱唇毫无血色,没精打采地耷拉着眼睫,湿润的泪珠悬而未落,指尖无意识地抚在心脏位置。
清晨送来的饭食还好好放在花几上,一口都没动过。
判儿纠结地小小声:“我瞧着,怕是不妙了……我也是见过死亡的人,我娘亲临死前,就是这般模样……”
“呸!小姐才不会死呢!”霜降说着说着就哭了,狠狠拍了判儿一掌,“不许你胡说八道!”
判儿揉了揉被拍疼的胸口,“确实像嘛……要我说,咱们最好赶紧想个法子叫她开心起来。她这些年挺不容易,又是心思很深的姑娘,有什么烦恼从来不说出口,这十几年也不知道积攒了多少伤心事在心里。”
霜降蹲在地上哭,“哪里有什么开心事,战争最讨厌了,我最讨厌战争了!”
判儿踢了踢一颗小石子,转身朝军营深处跑,“不能再拖了,我去找伍灵脂,他医术那么好,肯定能治好苏姐姐!”
“我也去!”霜降擦了擦眼泪,急忙跟上。
伍灵脂背着药箱来到小偏帐。
苏酒冷淡道:“我没病,不需要你来问诊。”
伍灵脂面无表情,“受金姑娘之托,诊费都收了,没有不问诊的道理。”
他搬来一张绣墩坐了,不由分说地给苏酒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