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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傻乎乎摸了摸脸颊。

再望向白露时,少女已经跑远。

细雪渐渐大起来。

惊蛰好奇地走过来,朝他后脑勺来了一巴掌,“这么大的雪,你站在外面干什么呢?”

谷雨回过神,俊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紧紧抱着白露送给他的新衣裳和护心镜,飞奔进自己的小帐篷。

“魂不守舍的,简直是撞鬼了!”惊蛰没好气。

……

翌日,雪停。

平原万顷,长风卷着积雪呼啸而过,两军遥遥对垒,各自肃穆冷峻。

大雍的高台之上,宿润墨稳坐后方。

他今日难得没穿道袍,一袭暗红绣金蟒官袍衬得他雍容高华,平日总是和煦如春风的笑容消失不见,只余下眉目间难以消融的冰雪和威严,冷静地向几名将领传达作战策略。

苏酒抱着小暖炉坐在圈椅上,悄悄打量他几眼,倒是有点明白判儿为什么会爱他爱得不可自拔。

仅才华而言,这般运筹帷幄的男儿,确实值得少女倾慕。

她又朝对面远眺。

晨起的薄雾在冬阳中散尽,视线尽头的城楼之上,南宫奈奈身穿龙袍头戴帝冕,在金光闪闪的龙椅上正襟危坐。

隔得太远,看不清楚她的表情,但大约是讥讽的。

她身边还站着一位年轻男人,身着锦衣器宇轩昂,即便隔着千军万马,苏酒也依旧能察觉到他身上浓浓的黑暗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