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嘲讽一笑,“确实是我的错。当初年少,以为自己聪明绝顶,一切布局都近乎完美,天底下又有谁是我的对手?如今阅尽千帆、尝尽艰辛,才知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清越的声音透出淡然。
仿佛这几个月来的日日夜夜,他都曾无数次反省。
苏酒垂下眼帘。
细白小手轻轻握住裙摆,她心里莫名浮现出一抹愧疚。
她相信萧廷琛也不愿意事情演变成这样,她不该把所有过错都推到他一人头上。
她沉默地拿过汤匙,自己乖乖舀饭吃。
萧廷琛摸了摸她的脑袋,“我与肃王已经商议过,会坦然迎接与北凉的战争。我已给金时醒下了战书,明日一早,我会亲自率兵出城。”
苏酒埋头吃饭的动作顿住。
握着汤匙的手逐渐收紧,她轻声:“免不了一战吗?”
“他攻占河西,还妄图继续东进……苏小酒,这场战争与我或者与金时醒个人其实没有任何关系,这是大齐与北凉的战争。”
苏酒默然。
她乖乖吃完晚餐,萧廷琛亲自把碗筷收拾到托盘上,端着出去了。
暮色四合,寝屋里光影昏惑。
苏酒望向窗外,看见狗男人端着托盘打屋檐下经过,侧颜凉薄而冷峻。
她独自坐了会儿,起身往厨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