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压下胸腔里翻涌的怒意与杀气,他深深呼吸,抬步踏出寝屋。
吴嵩、萧微华和洛梨裳已经等在院外。
长街静悄悄的。
四人策马朝玉门关而去,吴嵩淡淡道:“未免双方冲突造成伤亡,不如主子自个儿进祁连山。那宿润墨与你也算有交情,不会对你如何。”
“正有此意。”
萧廷琛拽着缰绳,笑容意味深长。
三千兵马行了一天,终于在黄昏时分抵达祁连山脚。
萧廷琛下令兵马驻扎此地,独自踏上了进山的路。
树荫密闭,青砖砌成的羊肠小路蜿蜒直通山脉深处。
男人束着利落马尾,嘴里叼一根稻草,面颊上烙印出的“盗”字嚣张邪佞,不像是带兵剿匪的主将,倒似那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的山中寇匪。
前方是一株百年榕树。
萧廷琛眯着眼,瞧见从榕树枝桠间垂落的衣角。
枝桠正下方,一只绳结藏在枯叶中,只等人自个儿钻进圈套。
“啧。”
他低笑,不紧不慢地点燃细烟管,就着夕色吞云吐雾。
舒服地吸了几口烟,他慵懒道:“小子,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钱……”
话音落地的刹那,细烟管脱手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