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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断定容徵不会弑君。

一则容家扶持的皇子还跟随容太后在云台山寺庙修行,容徵弑君之后无人继位,天下人都不会服他。

二则老皇帝不死,容徵完全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名正言顺掌控大齐朝堂。

容徵笑了笑,亲自带她去元啸居住的乾和宫。

乾和宫的侍卫宫女所剩不多,因为局势紧张而人人自危,气氛格外压抑阴沉。

容徵待在寝宫外没进去。

苏酒独自踏进宫殿,浓浓药香扑面而来。

她望向龙榻上的中年男人,他容色憔悴苍老,眉宇间隐隐有青黑之色,与当年初见时的意气风发全然不同。

结合药香里的几味诡异药材,她判断出元啸恐怕中了慢性毒药。

她安静地立在龙榻旁。

世上风险最大的行当,大约就是当皇帝吧?

可偏偏仍旧有那么多人飞蛾扑火般想登上那个位置,就连萧廷琛都在权力的倾轧中迷了心、乱了智……

少女无言轻叹,上前替元啸掖了掖被褥。

元啸惊醒,瞧见是苏酒,眼底神色复杂。

他挣扎坐起,苏酒在他背后垫了个明黄缎面金丝团花纹靠枕,又捧来一盏茶。

元啸喝了两口茶,忍不住又望向苏酒。

少女穿梨花白的襦裙,鸦青长发挽成随云髻,簪着几枚琉璃珠钗,瞧着干干净净、娇嫩明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