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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雨:“主子,吴大人这话是何意?”

萧廷琛不语。

指尖的温润翠玉,却被捻得粉碎。

他用帕子擦了擦指尖,面无表情。

身为军功赫赫的异姓王,却仍旧无法在长安站稳脚跟,甚至还需要仰一个太监的鼻息赖以生存,甚至还需要花重礼讨好皇后……

干尽歹事的宦官,手段狠毒的皇后,争权夺势的世家……

就是这些人,掌控着朝堂上最重要的官位,掌控着大齐国最好的资源。

他们堵死了寒门子弟通过读书晋升的官路,纨绔的世家子弟们凭借祖荫,轻而易举就能当上高官。

当一个国家的百姓,付出与回报不成正比时,这个国家显然出现了问题。

可皇帝根本没有废掉祖荫世袭的意思……

或者说,有心无力。

萧廷琛行走在游廊里。

夜风撩起他本黑色的袍裾,他看起来严峻冷酷,像是长夜里不可亲近的神祗。

回到寝屋,苏酒已经醒了。

小姑娘穿着牙白寝衣坐在榻上,漆发垂落在腰间,小脸苍白,正小口小口吃着白露喂给她的红枣阿胶粥。

她被萧廷琛折腾得太狠。

抬眸瞧见他进来,下意识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