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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而今这乐观了十八年的异族少年,泪珠子终于啪嗒啪嗒掉落。

他的娘亲,辛辛苦苦拉扯他的娘亲,没了。

他身上,还穿着娘亲昨夜挑灯为他缝制的新袄子……

少年狠狠哭了一场。

之后他掘了一个大坑,小心翼翼用草席裹好妇人,把她放进墓坑里。

宿润墨忍不住提醒:“你父亲是北凉人,根据北凉的规矩,你娘作为他的妻妾,应该按照北凉的丧葬仪式进行火化安葬。”

金时醒看也不看他,“我娘是汉人。”

“那你是什么人?”

“我也是汉人。”

“你是汉人,为什么要做北凉人打扮?”

“……”

少年沉默。

等墓碑立起来时,已是黎明。

少年面色憔悴,跪在墓碑前默默掉眼泪。

宿润墨微笑,“你已经好好安葬过你娘,再过些时日,就回北凉吧?金时醒,你的根在北凉,那是你的宿命,你逃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