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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畔有人低低地说话,“那你为什么不把那些人赶出去,你还要念书呢,我……”

他欲言又止,恰到好处的停顿。

隔着电话,温善善想起了某个炙热的下午。

她收回视线,忽起逗弄心思,半开玩笑说:“那我也可以先处着啊,又不影响我上学。”

那边急急否认:“不行!”

没等说完,温久山气鼓鼓从外面进来,温善善匆忙说:“放心吧,他们都走了,不说了,爸来了。”

温久山见她挂了电话,随口问是谁。

温善善诚实说是梁又钊,温爸便没有再多问,只是时常说要好好感谢这小子,辛苦一年不容易。

她点头,却也没有主动给那边打过电话。

直到半个月后,梁又钊打来电话通知录取通知书收到了,是她的第一志愿,平京大学医学系。

她也在历史和学医间纠结过,最后还是安稳选择了读医。

电话里,梁又钊不经意问她什么时候回来,彼时离开学只有二十来天,温善善看着日历悄悄安抚他:“很快,我很快就能回去了。”

窗外日沉,傍晚夕阳红得热烈,光线越过小院墙头一点点照进房间,从这处看,细小灰尘颗粒在空中浮动,不远处的蝉鸣由聒噪慢慢变得模糊,温善善心蓦地安静下来,最后笑着和他道了别。

通知书寄到平京,也就没必要辗转送到晋城,温久山却眼馋这温家第一份大学通知书,不时会询问细节。

温善善也还没见到,哪里知道,只能凭梁又钊在电话的几句反复转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