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走后,白宁上前行礼:“明儿就离宫,实在是有些紧呢。好在娘娘的东西素来都极规整,那奴婢这就带着白露去收拾东西。”

宋嘉书颔首:“你去吧,一切照旧就是。”

白宁屈膝:“奴婢明白,书房一贯是娘娘自己收。”

宋嘉书独自又做了良久,透过玻璃窗,见白宁已经带着白露和四个小宫女开了库房,热火朝天的忙开了,这才起身往东侧间的书房去。

她先把近来看的曹大家新写的戏本子收起来,又带上弘历新出版的诗集,再收上几本自己最近在练的字帖。

最后,她停在一只旧箱子跟前。

这箱子是从潜邸带进来的,一只不起眼的乌木箱子,收在她的柜子里,放在厚厚几摞洒金纸和累的几块砚台旁边。

宋嘉书拨着上头的铜纽扣,打开箱盖。

里面只孤零零的躺着一本柔软羊皮封的日历,而这唯一一本本日历,已然撕去了四分之三,只剩下薄薄的纸页。

不知不觉,她马上就要撕完十八本日历了。

她将最后小半本日历放在戏本子之下:方才苏培盛说起万寿节,宋嘉书就在出神,若是她没蝴蝶掉自己的未来,那么今年,不会再有万寿节了。

而自己再回来的时候,也不会是贵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