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至亲中其中还有什么能支持他,便只有一个怡亲王了,偏生还英年早逝。
也难怪皇上为此事悲伤难抑,寄托于佛道轮回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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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弘历弘昼从涞水怡亲王陵墓回宫,便听说皇阿玛病了的消息,忙来请安。
灌了退热的药汁,睡了一觉后,到了白天时皇上烧已经退了。
听说儿子们回来,皇上就立刻召弘历进来细问了怡亲王周年祭礼的一应事务,确认了一切妥当才放了他们回去。
而养心殿里,皇上也没能再安稳的养多久的病。
不多几日,边关便传来要紧的战报,事关准噶尔的叛乱,终于将皇上这一年来,对出版业的热爱暂且抵消掉了。
皇上又重新变成了那个宵衣旰食处理政事的雍正爷。
宋嘉书也得以从养心殿搬回:侍疾也得有病人可侍,皇上都不大回去睡觉了还有什么可侍?且养心殿此时不分昼夜常要召军机大臣谈论军务,有妃嫔在实在是不方便。
回到自己的景仁宫后,宋嘉书先是好好睡了两日,几乎除了晌午起来应付必要的宫务,其余时候就是睡着。
于是第三日晨起,白宁进门见娘娘居然已经坐在镜前了,不由诧异道:“娘娘怎么不睡了?这么早就醒了。”
看着窗外又问道:“娘娘是热醒了吗?今日是够热的,要不把冰轮放在娘娘寝室里头?”
宋嘉书摇头:“没事,只是歇过来了,自然就按着往日时辰醒了——可醒来才发现竟不知道要做什么。这么多年了,忽然不用再给皇后娘娘请安,真有点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