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免了皇后要起身行礼,皇后却避开了皇上的手,仍旧在床上双手交叠,做了个福身的样子才罢。
两人生疏了多年,一时相对静坐,也是无话可说。
皇上便叫了太医过来,再次询问皇后病情。
新任的太医院判只战战兢兢道:“皇后娘娘心思郁结不能解,只将心思放宽些就好了。”皇上虽皱眉表示不满,但想想三年内已经干掉了两个太医院院判,顶尖的大夫又不是大白菜,扔一颗地里还有无数颗,再裁就没得用了。
于是皇上便也只挥挥手让太医下去了:“好生用心当差。”
新任朱太医颤抖着走了。
见皇后始终神色恹恹沉默无语,皇上便挥退下人,准备与皇后说些体己话。
赤雀等人忙都退了下去。
室内只有夫妻两个彼此对坐,一个靠在床上厚枕上,一个坐在圈椅上。
案上的香炉白烟渐弱。
皇上沉默半晌,开口道:“皇后,朕知你这回起病原是为了念着弘晖,既如此,朕将谦贵人的阿哥交给你养如何?”
皇后欠了欠身子,只是淡淡谢恩,然后道:“皇上,臣妾已经老了,便是皇上的恩典,也实在没有精力养育一个年幼的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