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整个富察家族都动起来,私下里为她打听了许多消息,尽量避免她在宫中行差踏错。
宋嘉书见富察氏这样细致,连从前王府的事情都打听了出来,不免一笑:“是啊,从前在王府的时候,每日清晨我们往正院去,董鄂氏都会一并去请安。后来,皇后娘娘觉得这样不方便,便免了这个例。”
说完还对着富察氏眨眨眼睛。
富察氏的好奇心也被勾起来了:“额娘说的不方便是?”
宋嘉书笑道:“齐妃娘娘从前言语上不防头,喜欢在众人请安的时候挑事儿,皇后娘娘要开口斥责她吧,当着晚辈就不方便——皇后娘娘一斥责齐妃,董鄂氏自然就要起身与婆母一同受责。皇后娘娘看在晚辈的面上,也就不能如何了。”
富察氏闻言不由笑了,接口道:“所以入了宫后,皇后娘娘便免了这个规矩,让皇子福晋单独请安了。”
这是方便可以随时训斥妃嫔(包括但不限于齐妃),不用顾忌晚辈在场。
见熹妃点头,富察氏含笑福了福道:“儿媳入宫晚,不曾见过从前的三嫂,齐妃娘娘也极少露面。若非额娘告知,媳妇还真不知道这些旧事呢。”
富察氏说的乖巧,当时这话落在宋嘉书耳朵里却是唏嘘。
是啊,从雍正四年后,几乎是一个时代的终结:这宫里少了贵妃,少了弘时一家子,甚至少了那个爱挑事又总不胜利的齐妃。
多了的除了皇子正妃,还有皇上陆续给弘历和弘昼挑的侍妾们,那一个个年轻而目光清澈好奇的少女入宫,仿佛是一个新轮回的开启。
对富察氏她们来说,那个被皇上赶出宫再也不认的长子三阿哥弘时,还有那个曾经宠冠后宫的贵妃年氏,似乎都只是传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