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还不等安慰,就发现额娘已经开始往单子上继续添东西了:“那多带点薄荷香料和薄荷油提提神吧,估计这一来一回的小十天,你睡觉也得睁着一只眼睛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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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二年十一月九日,时隔一年,弘历再次启程往景陵去。
从京城到景陵,以车马的速度走官路,哪怕中间遇到雨雪,两天的时间也足够了。
再留出一天来,沐浴焚香更衣,十三日便是祭拜景陵的正日。
弘历的马车在驾驶出紫禁城的时候,里面就已经是两个人了。马车旁边的跟着的护卫也都换了精干的侍卫。
弘历起初还有点担心二伯这回坚持要祭拜景陵是有别的缘故,然而去的这一路上,他这位二伯却几乎一直在沉睡。醒来的时候,也很少用膳,多半是喝一些米粥和参汤,然后用白水吞服几粒丸药就再次睡过去。
弘历从担心二伯会不会是装病出京要搞事情,变成了担心二伯会不会在路上过世。
好几次,他见到二伯好半天不动,都忍不住想伸手去试探一下他的鼻息。
十一月十三日白日,弘历按着礼部早就安排好的流程,走完了繁琐的礼仪。
然后又替皇阿玛代为赏赐了一些东西,给至今在景陵蹲着看坟的十四叔。果不其然,送东西的太监还是回禀,十四爷不但不收,言辞还很不客气。
弘历这回也无暇去理会十四叔的心情了,待夜色沉沉后,他亲手扶着二伯往陵墓前去。
胤礽的眼睛带了罕见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