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年羹尧对妹妹这样的建议,只是嗤之以鼻。

甚至还跟夫人感慨了一句:“真是女子出嫁从夫,胳膊肘都向外拐去了——斌儿脸上也挂了彩,连着耳朵都被打破了,贵妃这做姑姑的不说心疼他替他讨情,倒还想压了我去给黄口小儿跪了请罪。”

大臣都得集体给他下跪的年羹尧,如何肯行此事,‘亲自屈尊降贵’去给一个还没封爵的光头小阿哥行礼。

皇上这两年的优待,加上这半年来年羹尧自为立了大功的底气,都让更加傲气起来,便是怡亲王当面,他都不肯行臣子礼,何况五阿哥了。

觉罗氏倒是劝了两句:“五阿哥年纪虽小,也没爵位,但到底是皇子。贵妃娘娘得宠多年,必是揣测着皇上的心思,凡事小心,自有其为难之处,爷也不要这样说贵妃娘娘。”

年羹尧对妹妹还是很有感情的,闻言就叹息道:“我哪儿能不知道她的为难呢?虽说皇上宠着,但到底她身子弱些,从前失了两个阿哥一个公主,如今就守着一个独苗苗过日子,自然要小心些。”

说完又皱眉:“对了,上回你是不是说起,贵妃的乳娘私下告诉你,曾有旁的妃嫔的鸟雀惊着了七阿哥,甚至把七阿哥吓病了?据说连皇后跟四阿哥的生母熹妃都在其中有牵扯。”

觉罗氏沉吟道:“寿嬷嬷是这样说来着。只是我问了贵妃娘娘好几回,娘娘都只说是意外,还叫我再不许提这句话,甚至说寿嬷嬷年老糊涂了,让我安排着寿嬷嬷养老的所在,过两年就把寿嬷嬷放出宫呢。所以究竟如何,爷问我,我也说不好。”

年羹尧一对浓眉立刻就竖了起来。

“从前我都不在京中,这回回来,问阿玛和大哥,才知道娘娘没向家里说过一句委屈,都是说皇上待她如何好,旁的女眷也好相处。”